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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21) (第3/3页)
不住一些人心理的看法,中年男人始终认为那不是正常的,他自觉自己是正常人,看别人总带着些高高在上的意味。 被这样说的年轻人一瞬间就白了脸色,他几乎是慌乱地低下头,像是唯恐自己被别人看了去一般,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。 周围有人看不下去了,有几句指责的声音:你这人怎么这样啊?性取向是一种玩笑吗? 你还有没有素质啊,这种话也说得出口。 中年男人眉头一扬:我怎么是没素质了,你们谁有素质谁帮我赔了这件衣服啊?我万八千的衣服就让这一杯酒给浇了我找谁说理去! 他的声音拔得很高,带着一些跋扈,说话后半响这里没了声音。 看到没人开口了,中年男人更加得肆无忌惮开来:你就说你怎么办? 封一然揉了揉额角,对着眸中淡漠无波的席寒道:我不行了,我被吵得慌。说着,他放下酒杯自己走了前去。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,周围人渐渐散开,最后连那个大声嚷嚷的男人也像是焉了吧唧的茄子,彻底没声了。 过了一会儿,封一然回来,身后还跟着方才的青年。 他长相还不错,很清秀的一个青年,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现在眼睛都红了,看着封一然止不住地说谢谢。 封一然过去和席寒坐到一块,很随意地摇了摇手:没事,我就随手的事情,就单纯地听不惯别人骂人。 听他这样说,青年的眼睛还是很红,取了一杯酒后就双手举着,冲封一然这个方向一敬,自己仰头咽了下去。 封一然和席寒坐在一起,所以这个动作很容易让人分不清是向谁的。 殷言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副画面,角落中坐着的男人懒懒地撑着额头,看不清面上的神情,他面前有一个青年眼睛中带着些红,不知道说了些什么,垂着头后一会又抬起来,唇角有了细微的弧度。 殷言声的心蓦地沉了沉,像是在冰水里直直地向下坠去。 他揣在兜里的手轻轻扯了扯内里的缝隙,停了几秒后才走了过去,站在席寒面前道:你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,我好去接你。 席寒说:没事。 他今夜话特别少,只单纯地坐在那里,见到殷言声了也没有笑,更没有向往常那般去抱住他。 神情淡淡,不辨喜怒,只余领口的黑色扣子反射着冰冷的光。 位置上坐三个人有些挤人,封一然起身挪出位置,正要开口却听到殷言声开口说:你坐吧。 他神情总带着些冷淡,身姿挺得笔直,像是一根直挺向上的竹子,清凌凌的,带着些傲气。 身后的青年说话,声音也是低低的:你好,如果不嫌弃的话,你可以坐到这里。 殷言声看了眼前人一眼,是那种很乖的长相,有点类似江南水乡的感觉,温温吞吞的,瞧着就知道是个好脾气的。 其实这是一种毫无侵略的长相,一般来说很容易得到别人的好感,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眼前的人怎么也喜欢不起来。 殷言声语调有些冷:你怎么会在这? 青年愣了一瞬,旋即垂下头有些紧张地来回搓揉着手掌:我刚才被人闹事,是那位先生替我解围。 他低着头,声音也同样压得很低,但殷言声却听清了。 面前的这个人说:席寒替他解围。 就在这个酒吧,在五年前席寒替他解围;五年之后同样的地点,他替另一个人。 兜里的手一刹那握紧,心也像是被掀了个口子,外边的风灌了进来,只带着冰凉的温度直直地往下坠。 下一步是不是就是要联系方式了? 他和席寒分离了那么多次,哪一次对方不是去接他或者在家等着他,为什么这次就偏偏来了酒吧? 殷言声不敢想下去了。 他仿佛站在深渊的上空,往下一步都是粉身碎骨。 席寒从座位上站起来,他对封一然说:我们回去了。隐约记得殷言声不喜欢这种地方。 他悄悄地吸了一口气,压下那些心中的各种心思,尽量面上没带什么负面的情绪,对殷言声道:我们回去吧。 殷言声和他一同出来。 酒吧里的嘈杂渐渐离两人远去,眼前又是安城的夜景,天色已经黑透,如同一瓶浓墨打翻倾倒在了天边,街边的灯点缀着这个微凉的夜晚,昏黄灯下影子被拖得很长。 两人一时之间竟然都没有说话。 席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他看着殷言声薄黄路灯之下轮廓分明的侧脸,鼻梁高挺面庞白皙,面无表情的时候有一种凌凌的傲气。 少年时有股桀骜劲,抿着唇不言也不语,是很倔的那种小朋友,其实心里特别软,又懂得感恩。